為了烏鎮(zhèn)木心美術(shù)館2016年度“莎士比亞與湯顯祖”特展,濮存昕親自策劃、組織并導演了一場“莎士比亞戲文朗誦會”,把胡軍、陳小藝、宋春麗、徐濤、任志宏、師春玲、李梓萌等一群大腕全都請到了烏鎮(zhèn),一起在烏鎮(zhèn)戲劇節(jié)的舞臺上,朗誦《哈姆雷特》、《李爾王》、《羅密歐與朱麗葉》、《皆大歡喜》等莎士比亞著名的劇目片段。
為了這場演出,濮存昕忙活了半年,從出主意、找演員,到寫文案、排練,事事親為。“本來想找別人來做,但是別人很難完全體現(xiàn)自己的想法,于是我只有自己來做了。”濮存昕說:“我是演員,平時都是別人畫好了圈,我到圈里來做個很好的動作,但這次是要我來畫這個圈,真的很不容易?!睘榇?,他一個個去和演員談,要找“能把文學拿得住的人”;找好了演員,他根據(jù)大家的氣質(zhì),安排讓哪個演員來朗誦哪段劇本;并親自修改劇本,撰寫文案。
演出前一天彩排,濮存昕在烏鎮(zhèn)一直忙活到半夜一點多。排練時,作為導演,他反復跟大家說:“千萬不要太演,不要拿腔作調(diào)、矯揉造作,而要回歸于莎士比亞的文本。我們是文學的傳遞,是臺詞朗誦會,要把握好尺度。要說讓大家能聽得懂的莎士比亞,要把詩變成聽得懂的語言?!?/p>
前晚正式演出時,所有的觀眾都靜靜聆聽著莎士比亞最精彩的臺詞從這些專業(yè)的演員口中自然流淌而出。最后濮存昕上臺朗誦《哈姆雷特》最經(jīng)典的片段時,他邀請臺下所有觀眾一起來讀:“生存還是毀滅,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?!彼f這是和所有當代人都有關系的問題。因此現(xiàn)場的每一個人,都不再只是觀眾,而成為了這場朗誦會的表演者和參與者,跟隨著濮存昕,讓莎士比亞進入自己,也讓自己進入莎士比亞。
木心美術(shù)館館長、著名畫家陳丹青看完演出后大為贊嘆:“真是太牛了,太棒啦!把我都嚇壞了!”陳丹青坦言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讀過莎士比亞的劇本,然而朗誦會讓他佩服至極:“莎士比亞太牛了!這些演員也太棒了!他們已經(jīng)完全超越了上兩代演員。以前我不這樣認為,但今天看到他們的表演,我真的這么認為。”
朗誦會之前,濮存昕還出現(xiàn)在木心美術(shù)館“莎士比亞和湯顯祖”的特展開幕式上。站在蒙蒙細雨中,他臉上洋溢著虔誠喜悅的表情,還舉起自己的領帶,有些孩子氣地告訴大家:“這是我從倫敦買的,上面印的是莎士比亞十四行詩。今天戴這個最合適。”
濮存昕演過兩部莎士比亞的作品,《哈姆雷特》和《大將軍寇流蘭》。他說:“我喜歡莎士比亞的作品,喜歡他的臺詞,還曾經(jīng)抄寫過很多。他的臺詞很多都膾炙人口。我們想用各種方式靠近莎士比亞,和他親近。畢竟是他幫助了我們,啟迪了我們,讓我們熱愛戲劇。就像我戴著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的領帶,就想隔著四百年的時空,和他交往一下;感覺他跟我們的觀眾淡淡一笑,我們就滿足了?!?/p>
演出之后,濮存昕又和故鄉(xiāng)就是桐鄉(xiāng)烏鎮(zhèn)的著名越劇表演藝術(shù)家茅威濤在木心美術(shù)館進行了一場同時網(wǎng)絡直播的座談,題目是“濮將軍VS茅將軍——我的莎士比亞和湯顯祖”。因為兩個人都曾扮演過莎士比亞筆下著名的大將軍寇流蘭,而且茅威濤主演的《寇流蘭與杜麗娘》10月29日、30日就將在國家大劇院上演,濮存昕說:“茅茅她們居然能用越劇來演繹莎士比亞,而且還和湯顯祖聯(lián)系在一起,很有意思。她們馬上要來北京演出了,我們之間又有這樣的緣分,兩個大將軍能不能聊一聊?莎士比亞一定要用各種方式介紹給我們的觀眾。”
這次來烏鎮(zhèn),也是濮存昕第一次參加烏鎮(zhèn)戲劇節(jié)。身為中國劇協(xié)主席、北京人藝副院長的他,身上又多了一個稱謂——烏鎮(zhèn)戲劇節(jié)藝術(shù)委員會委員。他看了兩出話劇,一個是丹麥的《哈姆雷特》,一個是波蘭的《人民公敵》,前者是他自己也曾演過的角色,后者則讓他看得動情地哭了。
濮存昕愛木心美術(shù)館,也愛烏鎮(zhèn)戲劇節(jié)。他說:“木心是我們少有的、應該珍惜的文化現(xiàn)象。木心美術(shù)館是烏鎮(zhèn)做的一件特別好的事情?!彼€說:“烏鎮(zhèn)戲劇節(jié)是我們國家獨一無二的藝術(shù)節(jié),它是民間的機制,特別接地氣兒。烏鎮(zhèn)戲劇節(jié)最大的成功,就是讓戲劇家、藝術(shù)家都喜歡這里,讓每個人都喜歡烏鎮(zhèn),在這里找到了自己的價值。大家就自覺地都來了?!保ㄓ浾咄鯘?文并攝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