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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歷戰(zhàn)火28天 尋謝恩人43年——我參加對越作戰(zhàn)戰(zhàn)前、戰(zhàn)中和戰(zhàn)后的日子
2022-02-14 10:46:55   來源:今日湖北

    在我一生中,許多事情已是過眼煙云。而讓我真正永生難忘的,是1979年2月17日至3月16日對越自衛(wèi)還擊作戰(zhàn)時那戰(zhàn)火硝煙里的28天。在前線,當我生命遇到危險的時候,是首長和戰(zhàn)友們將我從死亡線上搶救過來。離開部隊后,在前線經歷過的那些事,在危難之中救過我的那些戰(zhàn)友,讓我永遠難以忘懷。今年是對越作戰(zhàn)43周年,我就借這篇回憶文章來宣泄一下自己的情感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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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(右一)與黃紹安合影

執(zhí)行穿插任務時,因誤飲毒污水我倒下了

   1979年2月17日凌晨6點40分,在中越邊境上空,3發(fā)信號彈騰空而起,一場震驚中外的對越自衛(wèi)還擊作戰(zhàn)打響了。此時,我所在的129師385團三營炮連,已在廣西龍州縣與越南接壤的邊境隱蔽了3天,在連長李伍添的指揮下,我連對指定目標——越南靠茅山高地敵陣地進行了猛烈炮擊??墒牵敳奖l(fā)起沖鋒時,我們的炮彈已快打完了。連長命令:立即補充彈藥。

    排長白宗林讓我?guī)ьI熊大明、張耀武、曹南、馮慶民、李宏建、吳水秒、司玉卿等7名戰(zhàn)士,返回一小時前發(fā)起進攻、尚有殘敵,離這兒大約5公里的地方,完成彈藥補充這一艱巨任務。我向白排長表示:“請放心,堅決完成任務!”我們8人冒著生命危險,只用20多分鐘就將8箱共32發(fā)炮彈運回陣地。哪知,這兒除聽到一陣陣的槍炮聲,聞到嗆鼻的彈藥味,看到從前方抬下來的傷員和犧牲戰(zhàn)士的遺體外,部隊已不見蹤影。我們失聯(lián)了!

   此時,我們8個人只帶有一支沖鋒槍,敵人襲來怎么辦?戰(zhàn)友們著急了:“班長,萬一被敵人包圍了,就一支槍,咋辦?”我立即意識到形勢嚴峻,可此時需要的是冷靜。我打定一條,如果遇敵,死也不能當俘虜!為穩(wěn)定戰(zhàn)友們的情緒,鼓舞士氣,我提出了三條措施:一是順著通訊兵架設的電話線前進,總可以找到部隊;二是如遭遇少量敵人,以繳獲敵人的武器對陣,戰(zhàn)勝敵人;三是如果萬一被包圍,敵眾我寡,由身強力壯的吳水秒戰(zhàn)友取出一發(fā)炮彈,裝上引信和底火,引爆炮彈與敵人同歸于盡。做好這些安排后,8人翻山越嶺,負重跋涉,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追尋,終于找到了我們的三炮連。

   2月19日晚,天色漆黑,上級命令我連配合步兵連通過山谷穿插開進,阻擊“班雅口”主峰敵人。不料,敵人在道路兩旁的山頭上架設重機槍居高臨下射擊,我們前進嚴重受阻。團首長迅速派出精干的偵察骨干和尖刀步兵隱蔽地向敵陣地靠近,出其不意發(fā)起攻擊,敵人陣地失守。我炮兵以強大的炮火為步兵開辟通路。采取時退時進、穩(wěn)打穩(wěn)扎、步步為營的辦法,第二天凌晨4點鐘終于完成穿插前進、消滅敵人的任務。

   這次穿插作戰(zhàn),雖然壓住了敵人的火力點,摧毀了敵人工事,但我方也付出了很大代價,有的身負重傷,有的壯烈犧牲。

   由于敵人封鎖嚴密,后方糧食送不上來。2月21日,我班大部分人員的干糧已經吃完。戰(zhàn)斗間隙,見戰(zhàn)友們實在饑餓難忍,我拿出僅有的一塊壓縮餅干,戰(zhàn)士曹南跟著也拿出兩塊,就用這3塊干糧煮成一行軍鍋稀湯,全班10人充了一次饑。

    為讓戰(zhàn)友們多吃點,我以“不餓”為由沒有喝這湯,而從山腳下溝溪里打來水止渴、充饑。哪知,溝溪水下肚不到十分鐘,就感到腸胃劇痛,非常難受。戰(zhàn)場上顧不了這些,我咬緊牙關與戰(zhàn)友們一起行軍。為讓戰(zhàn)友們多休息會兒,當晚我還堅持頂了兩班崗哨。

    連隊繼續(xù)行軍,我的腸胃疼痛加重,半天就拉肚子10多次,而且?guī)а邿_42℃,幾次暈倒在地,生命危險。連長李伍添得知后,決定派連隊救護組長丁家亮和我班戰(zhàn)士熊大明,先將我護送到離這兒有10多公里遠的團救護隊,然后隨團救護隊護我到后方野戰(zhàn)醫(yī)院搶救。此時正是戰(zhàn)斗緊張需要兵員的時候,可不僅我不能參加戰(zhàn)斗了,還要連累連隊派人送我上醫(yī)院,我真恨自己關鍵時刻“掉鏈子”。而指導員王漢豪、副連長王錦和、副指導員王漢清等都力主迅速組織搶救,救命要緊,勸我安心下去治病。

    與其說是丁家亮和熊大明攙護著我前行,不如說是把一個形似死尸的我架在他倆的肩膀上往前拖行。路過機槍連陣地時,半昏迷中,熟悉我的陳傳海戰(zhàn)友仔細看了我一眼,隱隱約約聽他說,這不是侯紹軍嗎?怎么這個樣子了?完了完了……趕緊送醫(yī)院看還有救沒救!

    從前線后撤,按說應該是相對安全了,可我們面臨的危險卻比前線更大了。因為人生地不熟,離開了大部隊,而離團救護隊還有很遠一段距離,上不沾天,下不著地,隨時可能遭遇敵人的襲擊。路過一個開闊地時,突然遠方飛來一發(fā)炮彈在我們附近爆炸。這時,丁家亮和熊大明以閃電式的動作,把我護到路邊一個深溝里,撲在我身上掩護,一直等到幾位支前民兵過來,我們才一起繼續(xù)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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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(左一)與李伍添合影

一路跋涉,我真正體會到什么叫大難不死

    用了兩小時左右,兩位戰(zhàn)友護送我與團救護隊會合了。這支救護隊現(xiàn)在要將20名傷員及我這個危重病人到后方野戰(zhàn)醫(yī)院搶救,同時要將18具烈士遺體送到師后勤指揮所運回國安葬。為確保傷病員和烈士安全送達,團作戰(zhàn)指揮部為救護隊配備了120人的加強連、6個偵察兵、一部電臺。為每副擔架配備了4位支前民兵。這是一支龐大而特殊的隊伍,比作戰(zhàn)時行軍難度更大。救護隊隊長是團后勤處軍需股長黃紹安。

    我是最后到的。黃隊長看到我奄奄一息的樣子,就決定安排一副擔架抬我??苫仡^一看,只有38副擔架,剛好差一副,因趕時間,補充已不不及了。黃隊長只好給我和護送我的兩個戰(zhàn)友做工作,由他倆繼續(xù)攙護著我行走。我想,雖然拉肚子把我整成了“面條”,可相比從戰(zhàn)場下來缺胳膊少腿的重傷員,我總算是四肢健全的。于是,我表示堅決服從。

    為防止我掉隊,黃隊長特意把我安排緊靠他身后。這樣,偵察兵走在隊伍最前面,黃隊長在偵察兵后面,而兩位戰(zhàn)友攙扶我跟在黃隊長后面。我沒有躺上擔架,但跟在黃隊長后面,安全性強。還隨時可知偵察兵對途中敵情報告和黃隊長的應對措施等情況。

   22日上午10點左右,黃隊長率救護隊從越南四號公路出發(fā),將途經農坷、班腮、挪花、靠茅山、17號界碑,行程50多公里,最終到達目的地是:129師后勤指揮所的位置——廣西龍州縣下棟公社。

   回想起來,兩天一個晚上,艱難和危險程度完全勝過唐僧去西天取經。

     救護隊,實際上是一支搶救生命的“敢死隊”,是一批身強力壯的人在為生命危急的人搶時間。而我這個奄奄一息的危重病人,卻要跟著“敢死隊”的人一道長跑。按分工,每副擔架由4人輪流抬,前行速度很快,而我被2個人架著走,腿子怎么也不聽使喚,高一腳低一腳地前移,哪能跟上隊!盡管高燒不退,不停地拉肚子,可我仍然咬緊牙關,在兩位戰(zhàn)友的攙扶下前行。這真是害苦了兩位戰(zhàn)友,一方面,他倆要使出渾身解數(shù),拼命地將我向前拖;另一方面,因為行動速度快,加上拉肚子頻次高,為了跟上隊,此時我干脆不解褲子了,他倆要一路伴著臭哄哄的味道。有時落后一點了,看我好像對生失去了信心,丁家亮就以鼓勵的口氣勸慰:“紹軍,你要挺住,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要堅持啊!”我欲哭無淚,心有余而力不足,可我明白,兩位戰(zhàn)友比我更急,只有拼著命配合!

    在異國作戰(zhàn),盡管是送傷員回國,可隨時都會受到殘敵和地下特工的襲擊。記得第一天,救護隊從農坷下來,偵察兵發(fā)現(xiàn),山腳下與稻田結合部的山洼里有5個越軍活動,有人提出把他們干掉。黃隊長堅定的說:“護送這么多傷員和烈士,萬一驚動了對方的大部隊,我們救護隊和所有傷病員、烈士遺體就完了,還是不要打草驚蛇。”就這樣,我們隱蔽地從越軍眼皮底下通過了。事后我想,黃隊長的果斷決定是十分正確的,我們幾百人的隊伍,本來目標就大,行動很困難,如果因糾纏那幾個越軍而暴露目標,后果不堪設想。難怪團里安排黃股長擔負這次護送重任,在關鍵時刻,他非凡的果敢和膽略、冷靜和智慧便顯示出來了。

    從挪花向茅山方向前行途中,左邊是658高地,路較平坦,是一條直路,抬傷員消耗體力要輕??蓚刹毂l(fā)現(xiàn),這兒有敵人嚴密封鎖,幾百人的隊伍通過,極有可能被發(fā)現(xiàn),安全很難得到保障。而右邊是589高地,戰(zhàn)爭一開始,這個要道的敵人就被我先行部隊七連全殲,相對安全,但路陡難行。最后決定,還是從難走的589高地通過。這樣雖然可以最大限度保證救護隊全體人員的生命安全,卻給我的前行帶來極大困難,當然也給“攙架”丁家亮和熊大明戰(zhàn)友帶來了更嚴重的體力消耗。

    沿途除不時遭到敵人襲擊外,還差點與友鄰部隊交上火。23日下午2點30左右,就在我們快進入中越邊境17號界碑時,師工兵營誤以為我們是越軍,向我們開搶,情況危急。此時,黃隊長機智勇敢,冒著生命危險,向對方不斷喊話,才避免一場不必要的傷亡。

    護送途中,我們遭受了敵人多次襲擊,比較大的襲擊就有4次。黃隊長和救護隊戰(zhàn)友及民兵們,一幕幕感人事跡至今難以忘懷。每當炮彈從天空飛來時,他們總是以最快的速度撲在擔架上的傷員身上作掩護;宿營時,抬烈士遺體的支前民兵就像陪護熟睡的親人一樣,蓋好被子,守衛(wèi)在身邊;犧牲幾天的烈士遺體腐爛發(fā)出異味,被熏得難受,但戰(zhàn)友和支前民兵們克服困難,一具遺體沒有丟下。

   就這樣,經過兩天一夜,終于在23日下午4時到達目的地。黃隊長將我和另20名重傷員安全移交到師野戰(zhàn)醫(yī)院,又將烈士遺體交給師部運回廣西龍州安葬。

   到達野戰(zhàn)醫(yī)院,年輕護士就象親人一樣馬上把我扶上病床,清洗渾身污垢,將我那身汗臭味、大便味、沾滿痢疾便血的衣褲換上了潔白的病號服。還將可口糖水一勺勺地喂我喝,頓時感到親人般的溫暖。

    體溫表顯示我的體溫仍在40℃,醫(yī)生立即將我作為危重病人搶救。經過化驗,我飲的水中有越軍撒放的對人體有很強摧殘力的化學毒素。這種毒素入口,很快就會拉痢疾、發(fā)高燒,搶救如不及時,就會導致死亡。確診以后,對癥下藥、輸液、充實營養(yǎng),很快就把我從死亡線上救了回來。 

    3天后,體溫正常,也有了些精神。我鄭重向醫(yī)生提出出院歸隊申請。可醫(yī)生說我目前體質極差,還須繼續(xù)住院觀察。個別“關心”我的病友,不可思議的對我說:現(xiàn)在前線有的人想下火線還找不到理由呢!你身體還沒有恢復卻要上去,這是何苦呢?我回答說,我是一名黨員,參戰(zhàn)前是割破手指寫了血書的,眼看戰(zhàn)友們正在前線浴血奮戰(zhàn),我病情好轉了怎么不重返前線呢?第4天,即2月27日,我再次強烈申請,醫(yī)生才勉強同意我出院。

   正當發(fā)愁如何找到部隊時,387團一輛押送戰(zhàn)俘的車上下來幾位戰(zhàn)士返回,據(jù)說我們團隔他們不遠,于是就與他們同行。

   返回前線同樣危險。我們邊走邊注意敵情。當日上午就遇到危險。那天,突然遠處一聲槍響,一發(fā)子彈直接飛到我身上,可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。3位戰(zhàn)友圍過來給我找傷口。好家伙!這發(fā)子彈打穿我身上沖鋒槍的彈夾外殼后,又打穿夾內的子彈彈后殼,卻沒有打到我那顆跳動的心臟!大約又走了一個半小時,突然又一發(fā)子彈飛到我身邊,只感覺左小腿內側好像被什么東西擦了一下,褲子也穿了個小孔。我卷起褲管一看,鮮血直流,還好,只是皮外傷,同行的有一位是衛(wèi)生員,他給我涂上止血消炎粉,做了個簡單的包扎,又繼續(xù)前行。經過3個多小時的翻山越嶺,終于找到了我們連隊。連首長及戰(zhàn)友們?yōu)槲抑胤登熬€而高興,都說“這小子真是命大!”指導員王漢豪還將我?guī)У疥嚨氐淖钚隆督夥跑妶蟆返膬热菽罱o大家聽,大講勝利戰(zhàn)果。戰(zhàn)友們一邊聽,一邊品嘗我從醫(yī)院帶來的柑橘、蘋果和食糖等慰問品。

    這幾天,我深深感受到了什么叫生死戰(zhàn)友情。重返前線后,我珍惜在戰(zhàn)場的每一天,主動把干糧讓給戰(zhàn)友們吃,發(fā)現(xiàn)體弱的戰(zhàn)友就主動幫他們分擔任務;每到一個陣地,總是帶頭構筑炮陣地、挖“貓耳洞”,以實際行動報答我在患病期間首長和戰(zhàn)友們對我的關懷。可是,就在我準備著為國立功、立大功的時候,中央軍委宣布:教訓越南目的已經達到,開始撤軍!聽了這個消息,我的心情非常矛盾:既高興,又遺憾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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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(右一)與丁家亮合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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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 大明

夢恩人,念恩人,尋尋覓覓謝恩人

   離開部隊后,在戰(zhàn)場上救過我的首長和戰(zhàn)友各奔東西,無法聯(lián)系。早年交通和通訊工具落后,別說找到分布在全國各地的戰(zhàn)友,就是在同一個縣域內找到也不容易??墒?,多少年來,我一天沒有放棄與首長、戰(zhàn)友的聯(lián)系。

   我找到當年救護隊長黃紹安比較早。1996年3月全國“兩會”期間,時任廣西自治區(qū)人大常委會接待處長的黃紹安在北京負責接待任務,我聽說后,見面心切,專門趕到北京去看望了他;2011年8月,我到龍州烈士陵園給戰(zhàn)友掃墓時,又一次看望了黃老,主要是送上我參與編寫的《戰(zhàn)火歲月》一書。書中有我的回憶文章《參戰(zhàn),留下難忘的第一次》,專門講述了黃老當年如何率領救護隊克服重重困難,出色完成護送重傷員和烈士遺體任務,最后榮記二等功的經歷。親手將這本書送給黃老,是想再次當面表達我的一種感恩之情。       2019年是對越自衛(wèi)還擊作戰(zhàn)40周年。這一年的3月16日,我?guī)е拮忧Ю锾鎏鲒s到廣西龍州烈士陵園,給當年犧牲安葬在這里的戰(zhàn)友們掃墓。本來,我也差點兒是長眠于此的“烈士”的,因為戰(zhàn)友們冒險相救,特別護理,才得幸免。想到此,我決定,祭奠完戰(zhàn)友后,再次趕到南寧,看望我的重要救命恩人黃紹安。對于我再次上門“謝恩”,時年77歲的黃老格外激動,隆重設宴,邀來幾位戰(zhàn)友作陪,特意將時任43軍127師師長、后任中央軍委副主席張萬年送給的、珍藏了40年的一瓶茅臺酒拿出來,為我這位“重生烈士”慶賀。

     我與時任連長李伍添聯(lián)系上,是2004年8月。那時李連長是廣東省汕頭市一家紡織企業(yè)的老總,2005年9月下旬,得知他到北京開會的消息,我迫不及待地盼望他途經武漢停留一聚。在機場見面時,我倆相互擁抱,熱淚盈眶!那兩天,我特意請了假,專門陪老連長游覽武漢黃鶴樓、東湖等名勝。分別時,我送給他武漢土特產被謝絕,可想了半天,他把那條“黃鶴樓”香煙收下了。他深情地說:“26年前,你從野戰(zhàn)醫(yī)院重返前線時,將老百姓到醫(yī)院慰問你的一盒香煙送給了我,而我將這份特殊禮物發(fā)給了以樹葉替代香煙的戰(zhàn)友們;今天,我收這條煙,回公司慰勞我那些在一線辛勤工作的同事和員工?!?013年1月,李連長突發(fā)腦溢血致半身不遂,我?guī)状螌3糖叭タ赐?/p>

    為找到當年全程護送我的戰(zhàn)友丁家亮、熊大明,我費盡心思,花了近5年時間才實現(xiàn)。退伍后,我經常夢到在密密的山林中,在彎彎的小道上,他倆架著我的雙臂,艱難地前行;在硝煙彌漫的戰(zhàn)場,在敵人炮彈飛來時,他倆毫不猶豫地用身體掩護我。一次次從夢中驚醒。心想,如果再不找到他們,我可能會得精神病的。

   于是,我就下定了找到他倆的決心。退伍時,我與丁家亮、熊大明戰(zhàn)友互贈了紀念品,卻忽視了留通訊地址。丁家亮戰(zhàn)友參戰(zhàn)前從54軍調入,我只知道他是河南籍,1976年2月入伍,比我大兩歲。我找到曾任連隊文書的嚴欽富戰(zhàn)友,可他也不記得丁家亮的家鄉(xiāng)地址了,而他當排長后接任的文書也沒有聯(lián)系方式。我也曾讓時任副連長后任連長的王錦和幫助查找。

    2006年5月的一天,王錦和連長突然給我來電話,說清理資料時在筆記本上發(fā)現(xiàn)了幾個外部隊調進人員的姓名和通訊地址,其中就有丁家亮。我一聽高興得跳起來了,馬上請他把地址告訴我。很快,我通過114撥通了他們那個多次更改地名村子的電話,終于找到了丁家亮戰(zhàn)友。通上電話后,雙方的愿望是馬上見面,丁家亮戰(zhàn)友接受我的邀請來到武漢。分別27年,我倆卻一見如故。我跟他說:你是我的救命恩人,現(xiàn)在想到哪兒游玩,由你說,我全程陪同。最后我陪他看了黃鶴樓、東湖等名勝美景!從此,我們勝似親兄弟,聯(lián)系不斷。

    2010年國慶長假,我像走親戚似的,專程前往河南鄧州看望丁家亮戰(zhàn)友及家人。當時他家條件不好,妻子長年生病,3個孩子完成學業(yè)后都外出打工。知道我要去他家的消息,提前幾天就把室內外打掃得干干凈凈,并把20多年來一直保存完好的那床軍用被放在我床上。他還專門找村民租了一臺車,陪我游覽花洲書院、福勝寺梵塔、南水北調要道—湍河等。離開前,我給他提出一個“反?!币螅骸罢乙患冶容^上檔次的餐館,把他的親朋好友和村干部邀來一起聚個餐?!蔽抑浪诸^非常緊,可他沒有猶豫就答應了。我點了一桌子好菜,客人到齊開席,我“反客為主”要求講幾句話。其實,我讓老戰(zhàn)友把親朋好友和村干部請來吃飯,就是要利用這一場所,好好講講丁家亮戰(zhàn)友如何在戰(zhàn)場上冒著生命攙扶我、保護我的經歷,讓到場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位不畏艱險、有情有義的人,是我終身難忘的恩人。等我講完,老戰(zhàn)友才對我的反常要求恍然大悟。當然,我已經借故出去提前把單給買了。

     在戰(zhàn)場上救護我的另一戰(zhàn)友熊大明當時是我班的兵,比我小兩歲。我只知道他是我們湖北房縣人,但不知道具體是哪個鄉(xiāng)鎮(zhèn)、村組。那時,我在湖北省勞動廳工作,為找到他,凡是碰到房縣對口單位有人來省里辦事,我都會主動打聽他們單位有無參加過對越自衛(wèi)還擊的退役軍人。2003年10月,我具體負責組織聯(lián)絡召開全省社會保險宣傳工作會,房縣社保局參會的雷姓工作人員告訴我,一個原來的同事參加過對越作戰(zhàn),叫楊益軍。我一聽,這不是我連的三班長嗎?我馬上與他通了電話,一下子就把熊大明的聯(lián)系方式弄到了。

    我迅速通過電話找到大明戰(zhàn)友,一聽到聲音就感到格外親切,談及戰(zhàn)火歲月,仿佛就發(fā)生在昨天。由于思念心切,在我誠邀之下,大明第三天就坐長途臥鋪車來到武漢,我安排他在我家里住,徹夜傾談,并雙方立下誓言:生死戰(zhàn)友,真誠永遠。2008年,大明之子熊猛考入武漢華中師范大學,為減少他對兒子生活上的牽掛,大學四年期間,我經常叫熊猛來我家改善生活,每月至少還往學校送一次生活物品。

      熊猛大學畢業(yè)到十堰市工作,2017年5月14日舉行婚禮那天,我攜妻子專程趕到十堰婚禮現(xiàn)場祝賀。在婚禮上,我主動要求作為嘉賓講話。其內容與在丁家亮戰(zhàn)友家宴請親朋好友和村干部時所講如出一轍。而這次場面更大,參加的人數(shù)更多,這正合我意,我就是要通過這個場面讓所有的來客都知道,新郎熊猛的父親熊大明,是我的生死兄弟,是曾在戰(zhàn)火中舍生忘死救過我生命的恩人!

     在戰(zhàn)場上挽救過我的生命還有時任連指導員王漢豪、副連長王錦和、副指導員王漢清等,我都先后與他們聯(lián)系上了,并前往看望和感謝。其實全連所有的戰(zhàn)友對我都有直接和間接的關心、照顧,對于他們,這些年來,通過多次舉行連隊聚會的機會,我都表達了感謝之情。

      首長和戰(zhàn)友們,你們是我的生死兄弟,救命恩人。今生今世,我的心中永遠裝著你們!(本文作者/侯紹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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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(左一)與戰(zhàn)友給犧牲的烈士掃墓

   【作者簡介】 侯紹軍,湖北省巴東縣人,中共黨員,在職研究生學歷,高級攝影師。1976年12月在陸軍43軍129師385團三營炮連服役,1979年參加對越自衛(wèi)還擊戰(zhàn)?;氐胤焦ぷ骱螅群笕挝錆h市武昌區(qū)勞動局辦公室副主任;湖北省勞動廳統(tǒng)籌辦公室文秘宣傳科長;《湖北社會保障》雜志主編;《中國社會保障》雜志湖北站站長;松滋市人民政府副市長;湖北省人社廳社保局工會主席(正處級)等職。先后在《人民日報》、《湖北日報》等多家媒體發(fā)表文章、攝影作品千余篇(幅),多篇(幅)獲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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