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心莫過白菜
作者:張玉琴
白菜樸實無華,不事張揚,像極了平民百姓。
我喜愛白菜。冬天的到來,讓白菜成了搶手貨。一早去菜市場,水嫩嫩的白菜笑盈盈地迎接著前來選購的市民。它干干凈凈地堆放在菜架或地鋪上,像亭亭玉立的小美人,讓人看著就生情。
母親說:白菜,要在霜降過后吃。才有白菜的味道,醇厚香甜。涼拌白菜,先扯掉白菜邊上的幾層綠葉,再把白菜心一葉一葉剝開,用水沖洗干凈,切成細絲,放上蔥末、姜末、紅辣椒面及各種調料,將燒滾的油吱溜一聲,澆在白菜上。這樣拌出的涼菜,爽口、鮮美,還能增加食欲。
白菜是家常菜,也是大眾菜。下雪的日子,冬寒的日子,誰家不藏幾棵白菜在廚房呢?而且大江南北,隨處可見到白菜,它不嫌窮愛富,不論是居廟堂之高的達官貴人,還是處江湖之遠的平頭百姓,一日三餐都離不開白菜。
《本草綱目》里對白菜的功效描寫得詳盡。白菜性甘溫,利腸胃,解酒毒。利尿,疏胸悶,治便秘,潤肺止咳。冬吃尤佳,因此,白菜被稱為小家碧玉,人間至味,自然界的清歡。
生長在農村的我,每年幾乎都與白菜相伴。小時候,每到冬天,父母把自家地里的白菜一棵一棵收回來,擇凈外層干黃的葉子,堆積在一起。天大冷時,挖地窖和蘿卜同時下窖,窖外用厚厚的秸稈蓋上,防止白菜凍傷。吃時,揭開秸稈,挖開窖,取幾棵。藏的白菜從冬天開吃一直到正月十五。過完年,時不時還有白菜吃,那時,菜的品種單一,主要是白菜蘿卜。
白菜無奇香,也無艷色,更沒有染上霸氣和濃妝。白菜是平和的,就像我們樸素平凡質樸的生活,既便宜又實惠,它能上得廳堂,下得廚房,不挑不揀主人,白菜餡的包子餃子是餐桌上鮮美可口的家常美食,百吃不厭。
白菜很家常,白菜也很尊貴。白菜是高潔的,外面葉子去掉,里面雪白嫩黃,非常可人。小時候,進入嚴寒的“三九”天氣,母親總會用白菜粉條豆腐燴上一盆熱氣騰騰的大燴菜。我們姊妹在熱炕上圍一圈,個個吃得紅光滿面,時不時抬頭望望窗外,外面是風雪颯颯,心里卻如同火炭一般溫暖。母親說:“要想心里暖和,必須吃點熱乎的白菜,帶湯帶水最舒服……”白菜以獨特的風姿和味道打動著人們的心,慢慢地品嘗,才能吃出白菜的風味,白菜的風味總會不由自主地讓人想起大自然,陽光、和風、細雨、田野……
白菜是平民化的蔬菜,彌漫著樸素的鄉(xiāng)野韻味。白菜的葉子一片片相互依偎,摟摟抱抱,互相溫存,親切而優(yōu)雅,實在而忠誠,這也是一種超脫的人生境界,人若能像白菜葉子一樣活得自自然然,與自然和諧相處,就能讀懂什么是海闊天空。
白菜是樸素生活中擁有的蔬菜,它實在真心,都是大自然饋贈給人們的厚重禮物。既暖心又養(yǎng)胃,我們要善待它。